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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本報特約評論員林辰
  歷史的橋梁或許只有一座,這些學人架起的橋梁卻通向不同的世界。事不避難,義不逃責,秉承勉誡,砥礪前行,這也是我們對湯一介先生最好的紀念和傳承。
  第30個教師節前夜,湯一介先生走了,走得太匆忙,他念茲在茲的《儒藏》都還沒編完。
  每一位學人之所以值得尊敬,乃在於他是以自身為橋梁,而非目的。湯一介先生也不例外。在“湯用彤學術講座”上,湯一介先生曾經引述“北宋五子”之一——張載的話,“為天地立心,為生民立命,為往聖繼絕學,為萬世開太平”,語調微微向上,情緒有些激動。不難想象,這也是湯一介先生一生所耕耘和追求的,“君子無終食之間違仁,造次必於是,顛沛必於是”。所以,他才會在魏晉研究之後,轉入儒學;才會在步入耄耋之年,挑起千鈞重擔——編撰《儒藏》。
  學人們的離去,總是會如重鎚敲打我們的靈魂,馬哲的黃楠森先生、倫理學的周輔城先生、中哲的朱伯崑先生……這一串的名單很長。或許,我們許多人並不瞭解這些人,畢竟他們都是哲學學人,有著自己的專業壁壘。但是我們能銘記的,是他們在專業領域的默默堅守。曾經有人說:“一切深井所體驗的是緩慢,要知道落到它井底的是什麼,深井必須等待很久。”其實,學問之道也如此,需要用一生的歲月來栽種路上的風景。
  正因此,這串長長的名單帶來的,更如一次洗禮,讓我們在其精神遺光的照耀下砥礪前行。正如黑格爾筆下的“不死鳥”,學人們早已為自己預備了“火葬”的柴堆,但在那劫灰餘燼下的,會是新鮮活潑的新生命。這就是傳承。
  當然,傳承並不那麼容易,新鮮的生命並不會在火燼中自動破殼而出,它需要“後來者”的前赴後繼。傳承,可以沿著他們的路繼續前行,秉承他們的研究衣缽;也可以承其精神,點燃自己路上的燈火。前者,仍然只是少數人的事業;後者,卻是每個人都可以做到的。
  或許,這也是他們所希望的。歷史的橋梁或許只有一座,這些學人架起的橋梁卻通向不同的世界。“去看那些看不見的事物,去聽那些聽不到的聲音,把靈魂呈現給不存在的東西吧。”湯一介先生寫於20歲時的一首詩,道出了學者的自覺和胸襟:為更多的“後生”架起不同的橋梁,以己為橋,引身為路。
  還記得4年前碩士入學時,在北大哲學系研究生迎新會上有幸得見湯先生。他的話不多,中氣很足,臨末了,還用他爺爺湯霖的話勉勵初入燕園的這群“後生”:“事不避難,義不逃責,素位而行,隨適而安;毋戚戚於功名,毋孜孜於娛樂。”
  事不避難,義不逃責,秉承勉誡,砥礪前行,這也是我們對湯一介先生最好的紀念和傳承。
  相關報道見A25-A27版  (原標題:大師遠去當記事不避難砥礪前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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